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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ainer

坦帕事件20年:动摇澳洲寻求庇护者政策的那艘船

20年前,澳洲海边发生的一起戏剧性事件挽救了400多条人命, 这让澳大利亚对寻求庇护者的立场不可避免地改变了。这是当年发生的事情。

Published 25 August 2021 4:09pm
Updated 25 August 2021 7:08pm
By Felicity Davey
Presented by Minyue Ding
众所周知,坦帕事件是2001年的一起海上事件,它改变了澳大利亚对寻求庇护者的政策。当时,越来越多的人试图乘船前往澳大利亚寻求庇护。

一艘苦难之中的船

2001年8月24日,一艘名为Palapa1号的小型木制渔船在圣诞岛北部大约140公里处,西澳洲远北海岸的国际水域开始下沉。

虽然这艘船很小,但是它载着438名来自阿富汗的主要为哈扎德人的寻求庇护者。当时,哈扎德人因为害怕遭到复兴的塔利班的迫害而逃离阿富汗。
The boat pulls alongside the Tampa
The Tampa rescued 433 mostly-Afghan asylum seekers from the Indonesian fishing boat, the Palapa. Source: AAP/Wallenius Wilhelmsen
8月26日,澳大利亚救援协调中心(Australia's Rescue Coordination Centre)向正在下沉的Palapa 1号附近所有船只发出了消息,表示一艘35米长的印度尼西亚型的船只正漂泊不定,船顶上写着HELP和SOS的字样。

一艘救援船

最近的一艘船为挪威油轮坦帕号(MV Tampa),其船长Arne Rinnan同意根据海洋法公约帮助这艘遇难船只。

坦帕号在一架澳洲海岸观察飞机的引导下,找到了下沉的渔船。
Captain Arne Rinnan.
Captain Arne Rinnan. Source: AAP/Wallenius Wilhelmsen
在一次关于该事件的采访中,Rinnan船长说:“我们抵达的时候,一些难民的状况糟糕得显而易见,有10-12个人已经失去意识了,几个人患有痢疾,一名孕妇腹痛不止。”

在Rinnan船长和他的船员们将所有人营救上船后,他接到了一通来自雅加达的电话,建议他把这些人带到印度尼西亚的默拉克(merak)港。但是其中5名庇护寻求者来到了船长室,要求将他们带到澳大利亚,特别是圣诞岛。

一场国际纷争

由于担心庇护寻求者会跳船或引起暴动,Rinnan船长同意改变航线,前往圣诞岛。但是澳洲政府拒绝该船进入澳大利亚领海,并威胁,如果这样做,将以人口走私起诉Arne Rinnan船长。

当该船准备进入澳大利亚领地时,Rinnan船长请求允许在圣诞节岛停泊,他表示一些庇护寻求者已经失去意识了,另外还有人正承受痢疾之苦。
Some of the asylum seekers onboard the Tampa.
Some of the asylum seekers onboard the Tampa. Source: AAP/Wallenius Wilhelmsen
澳洲政府提供了医疗救助和食物,但是对峙仍在持续。总理约翰·霍华德(John Howard)发誓,没有一个庇护寻求者会被允许踏足澳洲的土地。

8月29日,Rinnan船长失去了对澳洲政府的耐心,宣布紧急状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了澳洲领海。
这艘船越过澳洲的海上边境,澳洲政府告知Rinnan船长他已经“公然违反”法律。澳洲政府派出了45名特种空勤团(SAS)军人登陆该船,阻止其继续接近圣诞岛。

“太平洋解决方案”

几天内,政府通过了一些列法律,被称为“太平洋解决方案”,这意味着可以离岸处理乘船抵达的庇护寻求者。

霍华德先生当时说:“我相信,我们在非法抵达本国的人数变得不可控之前划一条底线,是符合澳洲的国家利益的。”
Then prime minister John Howard in 2001.
Then prime minister John Howard in 2001. Source: AAP
9月1日,澳洲政府已经达成了一份协议,把这些庇护寻求者带到新西兰和瑙鲁,以处理他们的难民身份申请。

但是,150人被送往了新西兰,其他人被留在了瑙鲁,有些人甚至滞留了3年。

“儿童落水”

澳洲对于坦帕事件的处理以及太平洋解决方案的执行引起了国际批评,一直持续到今天。2018年,一篇刊登于纽约时报的文章描述该事件为“一堂关于如何将移民家庭的非人化变成一种有效的政治策略的生动一课”。

但是,当时的政府为其实施的移民政策进行了辩护,称这是通过阻止人们乘坐不适合海航的船前往澳大利亚来挽救生命。
就在坦帕事件发生5周后,另一艘载着233名庇护寻求者的木船在圣诞岛沉没。它于10月7日,被阿德莱德的皇家澳大利亚海军(HMAS)截获,当时的移民部长雷铎(Phillip Ruddock)称,船上的乘客把他们的孩子扔到水里作为被营救的策略。

尽管参议院对该事件的调查发现,没有孩子处于危险之中,澳洲政府对于该所谓事件和坦帕事件的处理让政府获利,自由-国家联盟(Liberal-National Coalition)在联邦选举前的民调中越来越受欢迎。
People being rescued by the HMAS Adelaide.
People being rescued by the HMAS Adelaide. Source: Department of Defence
霍华德先生的政府在竞选中,着力强调强硬的边境保护政策和国家安全,特别是在坦帕事件几周后,就发生了纽约的9·11恐怖袭击事件。

在竞选期间,霍华德先生说:“我们决定谁可以来到这个国家,以及他们来到一个怎样的环境。”
The MV Tampa.
The MV Tampa. Source: AAP/Catharine Munro
当时的工党反对党领袖金·比兹利(Kim Beazley)指责霍华德政府将庇护寻求者作为一个问题来分裂选民,从而使公共舆论沿着种族这条线变得两极分化。

边境保护也是工党的竞选活动的一部分,比兹利先生承诺引入“适当的海岸警卫”,他表示国家需要“一年52周都在巡逻的警察”。澳洲和它的邻居们需要一起努力,把这些船送回去,或者在离岸前就阻止他们,他说。

永恒的遗产

2001年11月,尽管在坦帕危机前几个月的民调中仍落后于工党反对党,但自由国家党再度当选。

人权律师朱利安·伯恩赛德(Julian Burnside)联合其他几人批评澳洲政府对于坦帕危机的处理,表示这是竞选政治犬儒主义超越人道主义需求的巨大胜利。
Captain Rinnan is reunited with some of those he rescued.
Captain Arne Rinnan in New Zealand with some fo the asylum seekers rescued by the Tampa. Source: Ross Land/Getty Images
坦帕危机之后的实施的船舶返航和离岸处理政策都是保守政治的一个特征。

2002年5月,Rinnan船长和他的船员被授予了南森难民奖(Nansen Refugee Award),这是一项人权荣誉,表彰他们拯救了438位庇护寻求者,“为保护难民付出的个人的勇气和第一无二的贡献”。

视频时间线由 Aaron Hobbs 和 Fintan McDonnell 创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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